「从隔离营出来之后,我身上只剩下5元(港币),3天没有吃一顿正餐。在麦当劳借宿的那晚,我胃出血的老毛病发作,胃部胀气、剧痛,在厕所里整整呕吐了6个小时。」廖树庆原本是在香港工作、深圳居住的「双城生活」港人,但在新冠肺炎疫情下失去工作,饱受病患困扰的他回到香港居无定所,变成了街头的露宿者。
香港社区组织协会社区组织干事吴卫东,一直关注疫情下「回流港人」的生存现状。据他介绍,不少过着「双城生活」的香港基层市民都和廖树庆一样有着差不多的困境,这些群众大都是清洁、建筑、运输、货仓等职业,在香港交不起房租,选择到深圳租金较相宜的地方居住。在强制检疫措施下,这群民众顿时变成「有家归不得」,有的甚至失业,就像廖树庆一样,耗尽积蓄后回到香港,变成露宿者。
廖树庆今年67岁,在疫情来临之前,他花费较实惠的房租住在深圳罗湖区、于香港沙田一家餐厅做洗碗工,每日坐港铁上下班,过着「双城生活」,月薪逾1万港元。2月,老闆将廖树庆辞退,他回到深圳的租屋,积蓄花光后便回到香港。
疫情暴发后,香港特区政府规定入境人士需强制隔离14天,并宣布自今年3月中旬起,向入住特区政府提供暂住设施的人士收取每日200港元,作为入住及膳食收费。
记者近日联繫上廖树庆,交谈中他回忆说,4月1日当天一过关便被告知,入住「隔离营」需缴费2800港元,他当时惊呆了。「当时一贫如洗,也找不到工作,只好先欠着这笔钱。朋友都说现在经济环境不好,我年纪也大了,非常难就业。」
麦当劳在香港24小时营业,有不少无家可归者在晚上会在麦当劳休息,渐渐被称为「麦难民」。
检疫隔离结束后,他在走投无路下走进麦当劳,当了「麦难民」。他还记得,在麦当劳的那一夜,他胃病发作,「几乎将胆汁都要吐出来」。朋友建议他找香港社区组织协会帮忙。2天后,在社工帮助下,他才拿到政府发放的综援,并入住香港重庆大厦的一间宾馆套房,每月花费2700港元。
同样拖着病躯从内地回到香港的,还有53岁的冼家乐。他曾是帮内地自由行游客安排旅游事宜的自僱人士,每月平均收入约1.5万港元,与朋友在珠海合租一间800元人民币的卧室。然而,自去年修例风波以来,他的收入一落千丈。「2月『封关』之后,香港零游客,我只能沦为零收入人士。」
冼家乐在年初检查出心脏有问题,便从珠海回到香港住院检查2个星期,出院后便在旺角一家麦当劳做「麦难民」。「晚上心脏血液倒流,夜晚睡觉呼吸十分困难,感觉非常无助。」由于麦当劳不允许借宿者躺在座椅上,饱受疾病折磨的他在麦当劳休息2小时左右,便在街上行走2个钟头又回麦当劳坐下,如此反覆熬过夜晚时间。
对于即将推出的香港「健康码」,冼家乐表示如有需要,8月底结束心脏疗程之后或许会回珠海一趟,但不会呆太久。他眼含泪水说道,「我的双腿也不灵活,一度肿到走不动路,颈椎也有问题。」对于冼家乐来说,因为病患,他不得不两地走,但难以负担高昂的检测费。
吴卫东告诉记者,疫情冲击之下,许多基层香港居民纷纷失业。雪上加霜的是,随着疫情扩散,粤港澳三地政府实行强制隔离,人员流动受到影响。原本过着「双城生活」的「回流港人」无力支付高昂的房租,只能住条件恶劣的廉价租房,甚至露宿街头。
吴卫东曾调查,自2月至今共帮助无家可归者逾300人,其中约36%是「回流港人」。他认为基层员工处境艰难,难以支付「健康码」的检测费用,并建议香港特区政府加快发放失业救济金,让「回流港人」等无家可归者早日看到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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